一 只 鞋 文/卢鼎
朋友,当您突然看到一只鞋,会有什么意识反映、心理过程?是否像《一只绣花鞋》电影,那只鞋如幽灵令人不寒而粟。每次当我进家门,或拿鞋给爱人换时,脑海马上冒出疑念:怎么是一只鞋,另一只哪儿去啦?内心徒然生出一种恐惧、担忧,这是怎么了?缓过神来,原来我明明知道:爱人的一根脚趾骨断裂,正在治疗中,暂不能穿收起来了,这样过后,心中才放松、安慰、踏实一点。经常这样,简直担心要看心理医生。
爱人的脚呀,是这么回事,学校召开教工趣味运动会,有个两人三足赛跑项目,本不适合中老年人,爱人平时又不爱运动,她和搭档个子都小,还拼了命的跑,竟然跑了个第一名。可惜,跑步的那只脚开始疼痛,以为就是扭伤、崴气之类,没怎么在意,认为自然会好的。一些行医的朋友帮她理疗、扎钢针、敷药,不见好转反而加重,疼得厉害时她还开玩笑说:“你趁我睡熟之时,把脚筋给挑了”我哭笑不得:“那怎么可能,说得怪吓人的”,这都没引起我们的警觉。
不知不觉已过去两个多月,趁双休跑到高一级医院就诊,拍片才发现胶片上脚趾骨有阴影,医生推测是脚趾骨断裂,血液渗透而成,说她够行蛮的。医生先给脚正位,为了不让伤脚受力,用石膏绷带绑着,再配副拐棍。再三叮嘱必须卧床休息,至少要三七二十一天趾骨才复位;假如三周后没能长好,可能还有其它问题,要到更高级医院确诊。其实,三岁小孩都知道“伤筋动骨一百天”,我已做好了思想准备。
爱人不愿耽误孩子们的学业,尤其毕业季关系到学生的前途命运,她不肯请假休息一天,一如既往全心扑在工作上,整天呆在教室唱“独角戏”。我也是教书育人出生,对此非常理解完全支持。毅然接过所有家务,每天接来送往、端茶递水“实行三包”。
特别咱家住在六楼外加有台阶,没有电梯光线阴暗,靠拄拐仗上下非常困难、十分危险。完全由我肩背手扛,常常背得两眼冒金花、双腿打软拐、浑身汗湿透。我和她开玩笑:“你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”。自己同样照常上下班,亦有案牍之劳形,常乐观地对人讲:“我每天都有超工作量,但不计报酬”。
爱人深有感触地说:“少一只腿脚多不方便啊,整个世界都乱了套”。是啊,只有失去的才会弥足珍贵,经历过才会懂得道理。以前我常劝她培养锻炼习惯, 用祝总骧教授的312经络养生,行气血、处百病,常做下蹲动作强筋骨,她听不进去,有她父亲强大的偏执基因,人真的是很难教化的。
出海的人会觉得陆地生活很幸福,因为晕吐让人生不如死。“潜龙二号”总师刘健说,“舒坦的日子根本记不住,吃苦才会对幸福的感受更多”。用老百姓的话说:“出来混总是要还的,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”。爱人经受一只脚的艰难困苦,对幸福领悟会更深,未来的日子且行且珍惜。
|